“唉--!”水纯然轻叹了一口气,松弛下来的身体全数倚靠在星垂的身上。
话说,之前她正在玉器摊前伫足观看时,突然就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星垂在看她,但当她瞥见星垂居然难得地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时,她才确定自己是被人给跟踪了。
而此时星垂刚刚好抬眸看向她,于是她便向他使了个眼色,而后自己便匆匆溜进了那条阴幽的小巷子……
然,让水纯然完全估计错误的是,当时星垂虽在看她,但却并未看进眼中,而是在心里琢磨着她这个人的与众不同。所以,很抱歉的,水纯然所传达给星垂的眼色,星垂他老兄并未感知到,故而才会出现某人焦急寻觅她的情形……
星垂收手后,当下也松了一口气。然,当水纯然那柔软的娇躯完全贴合在他的胸前之时,他的全身便再度处于警觉状态,胸口还一波又一波地奔窜着某种莫名其妙的热流。
水纯然的发丝正紧挨着他面纱后的挺鼻,因此,此刻他的鼻息间全是她发丝的幽香。
之前,他也曾和水纯然近距离接触过,但当时是在执行任务,所以他并未在意。然而,现下的情况有些不同,在这阴幽的小巷内,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而他几乎可以听得到自己那已然变快的心跳以及闷闷的呼吸了。
水纯然自是没有察觉到星垂的异常反应,松弛够了之后,她便站稳身形,然后以着很轻很轻的声音说道:“我被陌生人跟踪了!我猜那人来者不善!”
“为什么?”
“因为善者不来嘛!”水纯然皮皮地笑了笑,正要转脸嘲笑星垂一番时,却发现星垂已然不在眼前了,而这时她也适时地听到了一声惨叫外加一串威胁之语。
“啊呀呀!你悠着点,刺伤了我老婆子,小心我跟你拼命哇!”
水纯然下意识地循声望去,正好目睹了星垂拿剑指着某位老婆子的情景,而那位老婆子正是之前在面馆白吃了两碗面的主。
水纯然此时方才意识到那句“为什么”并不是出自星垂之口。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水纯然正色问道,虽然她不喜逼问这一招,但事关她和星垂(当然,主要是她自己了)的人身安全问题,所以她必须要问清楚。
“哟呵呵,丫头,你认真的样子也满辣的嘛!有意思,老婆子我喜欢……”那老婆子的话并未说完,因为星垂的剑又挨近了她脖子几分,几乎碰着表皮了。
“咝--!你这孩子,就说让你小心一点了,你这样拿剑指着别人是很危险的!你伤了我不要紧,但你可是要背负着欺负老弱人士的骂名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这一生可就完了……”
“闭嘴!”星垂终于不耐,从牙缝内蹦出俩字来。
而那老婆子闻言,瞬间息了声,因为她已然从星垂的身上感受到杀气了,呵呵,不能将他给惹毛喽!
水纯然努力憋着笑,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贫的人,很幽默的一人物啊!
“星垂,把剑收了吧!”水纯然轻咳了一声,说道。
星垂瞪了瞪那老婆子,而那被瞪之人则嬉笑着对他露出了一口白牙。星垂又瞧了瞧水纯然,见她点了点头,他方才不甘不愿地收回软剑。
水纯然径自绕过星垂走向那老婆子,脸上带着微笑:“这位婆婆,小女子很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水纯然欲言又止,快手一伸握住那老婆子的手腕,并用力一扭将其胳膊给扳到了背后。
于是那老婆子立马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吼叫:“啊呀呀!杀人了!快松手,快松手,断了,要断了!”
星垂没料到水纯然会亲自动手试探那老婆子有没有武功,因为他早从那老家伙的气息中判断出她没有一丝练武之人的内力了,所以那老家伙是没有武功的。不过,既然水纯然动手试探了,他也乐得在一边看戏,正好报了刚刚受的耳朵荼毒之仇。
“呵呵……婆婆警觉心太低了,小女子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将您给擒住了,可见婆婆您的防御感有多差了。”水纯然放下手,讨好地为其捏了捏肩膀。
“哼!我说丫头你也忒狠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个老人家啊,你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那老婆子兀自埋怨着水纯然,水纯然倒是不在意,可星垂就老大不乐意了,因此他不时地拿眼睛横她。
“呵呵,我说丫头呀,这位是你的夫君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人哪!”老婆子讪讪地笑道,并下意识地朝着水纯然的身侧挨了挨。
星垂一听“夫君”俩字,登时酷酷地偏过脸去,因为他觉得很不自在。而水纯然却并未有多大反应,她只是微微笑了笑,既不承认亦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