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宁武无人拦阻,朔方军定然身陷险地。倘若排兵布阵稍有不妥,禁军与镇戎军不止帮不上忙,只怕还要拖弱朔方铁骑战力。

今日一战,若没有云琅居中调度,纵然死战能胜,也绝不会有这般酣畅淋漓的大捷。

“推演战局、排布兵力,居中调度各方,半分都不成出错。这里面要耗的心力,绝不比打一场仗来得少。”

韩忠低声:“等巡城回来,定然要劝云将军好生歇息……”

岳渠如何不清楚,灌了一大口酒,不冷不热:“要他好生歇息,岂是我等劝得住的?”

韩忠微怔,他不知岳渠和云琅是否生了什么误会,却听得出岳渠话音分明不虞,有些犹豫,看了看岳渠身后的白源。

白源咳了一声,神色不动,闭紧嘴飞快走了。

韩忠越发一头雾水,低声试探:“那……谁能劝得住?”

“自然是他那先锋官、大侄子、相亲对象。”

岳渠咬牙切齿:“哄上两句好听话,便捋顺了毛抱回去了!有我们什么事!?”

韩忠:“……”

韩忠全无防备,讷讷:“哦。”

“还要凑在一块儿,专在那没成亲没成家的人眼前晃悠,还要问人家心里难不难过,孤单不孤单!”

岳渠火冒三丈:“你说孤不孤单?!”

韩忠后悔已来不及,一时羡慕起了眼疾腿快脱身的白源,干咳道:“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