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轻声道:“是我本就借酒壮胆,若不这般,只怕中途便要停手。”

少将军大抵已经忘了,两人一通去探大理寺的玉英阁,在地牢里,云琅便是这么覆住了他的眼睛,亲了他一口。

在那之前,萧朔想同云琅说的、做的太多,尽数盘踞在胸口。他早忘了该如何同人好好说话,除了将云少将军按在榻上打屁股,便不知该如何做得更多。

那一日过后,竟也无师自通,学会将人抱回来好好哄了。

萧朔静了一刻,掌心向上,一寸寸细细碾净云琅额间叫虚乏空耗逼出的冷汗,抚了抚云琅的额头:“你若不习惯,还将我的眼睛蒙上,也是一样的。”

云琅愣了愣,下意识想起蒙了眼睛的萧小王爷在他身上盲人摸象,险些没绷住乐:“……罢了。”

“以为你突飞猛进,原来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

原本也没那么多忌讳,云琅索性放开了躺着,自己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好了,总归如今卿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便放开了——”

最后一个“摸”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消音在了喉咙里。

云鱼肉在砧板上扑腾了下,面红耳赤热腾腾冒气,张口结舌:“你,你——”

萧朔气息一样微促,将手收回来,在他颈后垫了个软枕。

“小王爷。”云琅想不通,“我是有贼心没贼胆,你没贼心我知道,这胆子是怎么……”

萧朔低声:“酒壮的。”

云琅:“……”

寻常人酒后乱性,琰王殿下酒后壮胆,透着微微热意的手掌覆上他额顶,轻轻摸了摸。

其实远论不上狎昵,触碰温柔得像是穿透了一场浓雾,穿过眼前的布巾,从已经模糊得看不清的记忆最深处,细细拂开深埋的寒凉冰冷。

云琅起初还在思索等打完了仗,要不要弄回去十桶八桶的烧刀子给小王爷壮胆,叫萧朔掌心的暖意密不透风裹着,脑海里的无数念头却反倒一点点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