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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 匿名咸鱼 798 字 2022-11-19

在某个昏沉的阴天,医馆里没有看病的人,陈大夫透着窗看云层翻滚,心里担忧着晾在院子中的被子,一时不察碰倒了桌上的茶杯,已经微凉的水很快渗透了处方纸,将未干的新墨晕开,墨色在纸上蔓延,有点像外面欲雨的天。

陈大夫正要起身拿布来擦拭时,听到门口传来了收伞的声音。

原来已经开始下起小雨了。

外面天色昏暗,陈大夫辨认了一会才看出是过驰海,背上还背着一个人,那人附在过驰海耳边说了什么,他便把人放下了。

过驰海接过伞放进了门边的伞桶,从怀中取出叠得四方的帕子给那人细细擦拭着手上沾染到的水珠。

陈大夫想着这大概就是过驰海那位夫人了。

待到过驰海扶着谢云归走上前来,陈大夫终于看到这位传闻中的过夫人的面貌,微愣了一下,终于理解了过驰海怎么心甘情愿把人像玉珠一样捧着。

那些说过驰海有一个浑身是病的夫人实在倒霉的人大概是都没有见过谢云归的。

这位夫人实在生得一副好相貌,常言说桃花眼最是动人,未笑已含三分情,此时谢云归嘴角噙了笑,便是早春三月风拂面了。

陈大夫这人向来朴素,整个医馆的陈设除了后面的一柜子药材和他面前的诊桌,也就只有墙边供病人等候的长椅,唯一算得上点装饰的一盆窗边吊兰开得翠绿,倒是与沉闷的环境格格不入。

陈大夫觉得治病救人才是要紧事,没必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而谢云归看着就该是和风花雪月挂着钩的,站在那仿佛就得给他递把坠着玉的描金团扇,旁边还得添棵落英缤纷的桃花树,才与他相衬。而他现在在陈大夫的医馆中,就像那盆吊兰一样格格不入。

陈大夫生平第一次觉得他的医馆简陋得有些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