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驰海想着昨晚做得太过火了,低头爱怜地亲吻了一下那点红,拉上被子把谢云归盖得严实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现在正是入春的时节,杨柳新抽绿枝垂入水已暖了的春江,暖风带着桃李香气拂面,谢云归被这春风迷了眼,忽略了还有料峭的春寒,一时不察着了凉,昨日夜间他虽尽力克制着,过驰海还是被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惊醒几次。
过驰海记下谢云归的症状,穿好了衣服洗漱后便出了门往街头的医馆去了。
医馆的陈大夫才刚到,还没来得及在诊桌前坐下,过驰海便从门口进来了。
陈大夫听到声响抬头看到是他,心下了然,“小过这么早啊,是你家娘子又病了吗?”
谢云归左腿有疾不便出门,过驰海常常替他来这家医馆拿药,一来二去,和这医馆的主人陈大夫也相熟起来。
其实早在过驰海刚搬到端阳时,陈大夫便听闻了他与谢云归。
端阳实在是个太小的城市,城东发生点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出一个时辰就要传到城西。过驰海与谢云归搬来端阳的第一天,陈大夫就从他夫人那里听说了一个一表人才的青年带着他体弱多病的娘子搬进了轻衣巷的一户人家。
“听说那位夫人不会说话,好像还坡脚呐,唉,真是可惜了。”
陈大夫不关心他人的私事,听了也就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他与过驰海相熟起来后又想起妻子曾经说过的话,也暗生出些许遗憾,总觉得过驰海这样俊朗的青年,要是没有娶妻,媒婆是要踏破他家的门槛的,他怎么偏偏娶了一位那样的妻子呢?
可惜了。
但陈大夫看得出过驰海对谢云归的珍视与爱重。过驰海实在是寡言的人,他们之间除了无谢云归有关的话题,无一例外聊不过三句,而过驰海也只有在说到谢云归时,才会流露出丝毫不掩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