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眨了眨眼,像是很为难似的:“严兄明年便要春闱,严尚书是做父亲的,比起在这里教育旁人,或许更该抽些时间,回去关照关照自己的子女,对吗?”

严尚书瞧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如遭雷击。可除了信封之外,周逊还将另一条盒子递给他:“严兄上回还一并寄来了一盒剑穗作讨教的谢礼,可惜我不舞剑,不需要此物。便也劳烦严大人一起带回去。”

围观之人看见这片热闹,小声地议论起来。

“严家家风不是出了名的好么?严大人方才斥责那名青年,怎么连自己的孩子同他交好也不知道?”

“家里父亲就是大儒,整日在外面论道,自己的孩子却要向他人请教功课……”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这两句话对上,还真挺有意思的?”

“我看那剑穗,价格不菲啊!”

“不过,严尚书的独子竟然会向他请教、与他交好,甚至赠谢礼……这个人应也不是池中物?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周逊……是周状元的弟弟么?”

严尚书接过东西,他听见旁边的议论声,借着有人唤他,羞恼着拂袖而去。周逊只静静立在那里,神情舒缓。

旁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散去了。周逊转身要上楼,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男声:“方才那可真是巧。”

陆显道。

周逊表情不变,他双眼依旧是冷冷淡淡的,嘴角也依旧是平缓的模样:“很巧?”

“正巧你身上就带着给严嘉的回信,正巧回信,便是由严家的信封装着的。正巧,还有能验明的确是严嘉所赠的剑穗……”陆显道缓缓道,“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