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光报说:“系王浑逐奴,埋伏在崖间栈桥,已跳崖自尽。”
“是他。”元猗泽抚着元頔颈间沉声道,“所幸并非强弓硬弩,立刻找地方替你拔箭,不可以忍,有任何不适要尽与我说。”
元頔“嗯”了一声。
元猗泽看他气息越来越弱,提声道:“元頔,你支持住!”
元頔抬眼匆匆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哪有这么轻易能取我性命……”
待取道疏阔处回到船上,元頔被护卫们抬上榻,背上的伤口因金疮药缘故血流稍缓,但后幅已尽被血汗浸透。
已有人快马赶回城中传名医岑千秋和扣押王元朗等人,元猗泽几番想动手替元頔拔箭,但心有踌躇而未成。
双翼箭镞虽胎薄,但两侧带倒刺,拔箭时必会撕扯一片血肉。创内若还留有破骨断筋伏血等物,那势必会留下一个经久难瘥的箭疮,危及元頔终身。
元猗泽亲手给元頔喂下吊气的汤药,元頔神志未失,默了许久忍不住道:“我不该支开尉迟……”
“不许再想这些。”元猗泽顿了顿,而后放柔了声调道,“怪不得谁,等医者赶来就好。”
元頔伏在榻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道:“如有……”
“不会。”
“不要怪罪他人。”
元猗泽替元頔拭去额前细汗,应道:“不必多虑,你不会有事,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