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猗泽只觉得董原真的老糊涂了,随意打发了这人不就好了,还坐上人家的驴子跑来通秉。
想到这儿元猗泽揭起纱网,打量了一下垂首恭敬的杜恢,缓缓道:“免礼。你怎会在此处?”还过了值守岗亭。
杜恢回道:“臣任本县教谕,荀仲明老先生回乡后便由我接手明康公主的课业。”
元猗泽看着这个姿态内敛的青年又问:“县教谕?”
杜恢神色不变,语气寻常甚至带着些羞赧:“此前醉酒误事,吏部考评得了下……”
元猗泽微微颔首,笑了笑:“你本来就是这样不羁的性子,倒也不意外。只是怎么一贬数级成了流外官(1),你兄长那里如何过得去?”
杜恢听着他的口吻心中一热,回道:“我素来不成器,兄长请了家法后也无法了。”
元猗泽听了又问道:“上回来看望兕儿的时候还不曾见到你,来晖县多久了?”
杜恢回道:“调令是一年之前的事,交接后自广陵一路水路跋涉,耽搁了数月。”
元猗泽问他:“兕儿好学,是不是?”
杜恢应道:“自是。”
“她身子弱,我总担心她用心太过,小小年纪累着了。”元猗泽打量着始终不曾抬头的杜恢道,“你与荀攸不同。你本是名士宿儒,大好年华屈居小小教谕,便是做了公主的老师也毕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