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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怎么舍得放心你……”董原泣道,“你小时候娇气,又霸道,整个王府里谁能哄着你的心意来叫你点个头应声好?你被接去宫里,掺了毒的茶水差点把我这条贱命送了,我可模模糊糊听到你哭喊大伴快回来,这才撑着一口气活转过来的。你封了王爵有了自己的汤沐邑……”

“好好好,好了!”元猗泽急忙拦住他硬生生将他拽起,无奈道,“大伴啊大伴,遇人不揭短,你总不会想把我这三十余年的糗事一道吐露干净吧?”

董原拭了拭泪嘟囔道:“可都是确确凿凿的事。”

元猗泽点头:“是,你一桩桩都记着。我是如何被阳安令做的假账骗了一年多的赋税,你还想说这个,是不是?”

“我明明年纪小尚不善经济,却桩桩件件要总揽大权,被母妃训斥了多次才改,里面有你的通风报信,是与不是?”

董原冷汗涔涔:“哪里是通风报信?”

元猗泽轻哼一声:“你这把岁数若再哭哭笑笑,真叫一个为老不尊,平白让人笑话。好了,此事我绝不再提,你且安心。”

董原刚想换上笑脸,一想到皇帝说他这把岁数哭哭笑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元猗泽看得好笑,正想出言调侃,又是一声轰雷巨响,把二人都惊着了。

元猗泽想了想道:“不知晖县可有如此雷雨,兕儿是怕打雷的。”想到幼女小小年纪迁居宫外,他忍不住叹道,“是我对不住她。”

“诸子面前我难免有取舍轻重,只是天意未必怜我。”元猗泽合上眼道,“事已至此,我该让兕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