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原一骇,连忙上前试他的额温,又把了把他的脉,倒不觉得有异样,为防万一董原问询道:“陛下是哪里觉得不适?”
元猗泽按了按眉心:“我的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吵醒了才这样,还是外面的雨声太吵了?”
董原屈膝跪在榻前伸手给他揉按额前耳后诸穴,温言道:“陛下腹里空不空?斋戒这几日吃得寡淡,难免有些体力不支,要不要老奴去传膳?”
元猗泽笑了笑道:“祭礼需诚需敬,叫崔氏看见了得多伤心?为她着累些也是应当的。”
董原应道:“也是,老奴考虑不周。”
元猗泽瞥了他一眼:“你只是万事放我在前罢了。阿董,你也快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董原心里咯噔一下,垂眸道:“可是老奴笨拙了,叫陛下觉得使着不顺心了?”
元猗泽哈哈大笑:“竟会同我拿乔了。我的董太监啊,你可是越老越刁了。”
董原佯装请罪,元猗泽摆摆手示意他停下,笑道:“你这些年费心置业,挑的都是好地段,不住难道不可惜?”
董原敛了轻松的神色,慢慢正跪在元猗泽身前道:“臣董原有罪……”
“你这是做什么?”元猗泽伸手扶他,“我会同你计较这些?谁人不想置好屋购良田?你是家中因罪罚没入的裕王府,族中应该还有不少子弟,寻个老实孝顺的过继到自己膝下,也算有后。”
“陛下!”董原叩首道,“您是诛老奴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