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板起脸训了他两句,见那骑射师傅连连擦汗告罪,我便见好就收,也叫他自去和太子妃说了。

我训斥骑射师傅时,谢明澜坐在我身边捧着热茶浅啜,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心中有些纳罕,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柔声道:“明澜,我来时看到马棚备了婆利矮马,这个师傅不中用,一会儿我带你去骑,好不好?”

谢明澜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帘,定定看了我一会儿,道:“好。”

我看着这幅和谢时洵毫无二致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你想去骑马吗?”

谢明澜渐渐泛出微笑,道:“想去。”

我搔了搔眉心,心道:小小年纪,又没在他爹身边教过一天,怎么连难测的心思都那么像。

此时已至正午,我令人摆了膳,与他在明堂随意吃了些。

吃着吃着,谢明澜端端正正地执筷衔起一块糯米甜藕,忽然道:“小皇叔好像不喜甜食。”不是疑问,就是一句毫无预兆的平铺直述。

我有些意外,不知他是怎么发现的,笑道:“小世子真是聪慧啊,光是看我吃了这一顿饭,便察觉到我的喜好,以后长大定是微察秋毫的人物。”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了一下。

食毕,又歇了一会儿,我便带谢明澜乘撵去了马场,后又亲自去马棚中挑了匹温驯的小矮马,牵到他面前,道:“明澜敢不敢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