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玉和的师父,也就是前国师舍命上表,道是谢明澜命格太锐,定会方了太子时洵的寿,只有与父母分隔两地不得相见,才可化解一二。
这说辞我是不大信的,前国师去的太早,我记不大清了,但是我与玉和太熟,见多了他故作高深的模样,还猜不到他师父是什么道行吗?
但是这一说法闹得太子妃与谢明澜骨肉分离,她再怎么爱子心切,也只被恩准每年借着赏雪的由头去别苑远远见一面谢明澜——明面上是不能说去见世子的,怕瞒不过漫天神佛。
今年我念着应承了谢时洵的事情,便也跟去了。
我来此处比太子妃勤些,尤其是这两年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了,便常常来。
旁人如东宫三师者,都以为我是为了讨好谢时洵,才巴巴的代他去看望谢明澜。
这倒也不能说是错,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
这座别苑边有一片草甸,遇到雨水充沛之年,郁郁葱葱的草甸上便会漫着广片水泽,当得起一句水丰草美。我十分喜爱在此纵马飞奔时马蹄踏得水花四溅的感觉,甚是痛快。
所以我即便是去,也多是在春夏之际,似今年这般在深冬前来还是第一次。
那日到了别苑已是傍晚,太子妃歇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便急匆匆领了一群小宫女步到一处亭台上赏雪,早得让我怀疑她是不是一夜未眠就盼着天亮。
赏雪是假,只是从那处亭台向下望去,便能看到谢明澜读书习武的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