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与苏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默契,大多能用眼神交流的,就很少说话。
他向我投来安慰的一瞥,整理了托盘上的几瓶药酒,去换了身白色浴袍,也步进温泉池中。
不等他开口,我便乖乖走到池浅处,伏在池壁上等他。
苏喻这个人看起来文弱,但其实手劲不小,他拨开一瓶药酒,从我的颈后浇了下去,一手不轻不重地在按着涂抹开来,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推拿到哪里,哪里的伤痛便轻了些,几次下来,我便连身体本能的抵抗也没了,顺从地低下头抵在臂弯中,轻轻道:“再重一些……”
“……嗯。”苏喻应了一声,果然不再留力,我长舒一口气,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地向前轻耸着。
这是一种很痛的舒畅。
比起绵延阴冷得仿佛沁在骨缝中的疼,苏喻给予我的痛实在好受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苏喻停了手,我迷迷蒙蒙间回过头,却见他也在望着我。
我与他的黑发飘散在水面上,纠纠缠缠,分不清哪一缕是我的,哪一缕是他的。
他却分得清。
苏喻的手指潜入水中,准确地捞起一缕黑发在他掌中。
他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轻吻了一下那缕湿漉漉的黑发。
隔着蒙蒙烟雾,我向池壁又靠了靠,恰逢苏喻抬眸望向我,便是在这般蒸腾的热气中,做着这般暧昧的动作,他的眼神依旧清净无比。
我抵着他的肩膀,有些疲乏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