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一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愿放弃。
可是苏喻久久不语,这次他终于别开了眸子。
我十分失望,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比起苏喻,此间的另一个人更为重要。
我连忙跪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对谢明澜招了招手。
谢明澜不似苏喻能够看懂我的唇语,方才我与苏喻说话时,他笔直地立在原地,一双黑眸如同寒冰中浸过。
见我唤他,他当真向我走来,他身后,苏喻仍旧跪得笔直,连方向都未曾改一改。
我对上谢明澜的眸子,连忙指了指案上,示意他取来纸笔给我。
这次我也顾不得手腕是否还颤抖了,连忙提笔写到“莫要信他”。
我抬头去看谢明澜的神情,见他仍是痴痴地望着我,我连忙又写到“我定不会死,陛下信——”
不光是手腕抖得厉害,当我写到最后一个字时,手指竟全然脱力,那支狼毫笔从我手中坠落下去,笺纸上本就算不得工整的笔迹登时被染污一道,黑墨透过纸背染在床上,甚是扎眼。
我忙对谢明澜笑了一下,捡起那笔,又寻个空白地方再落笔,慌乱写到“明澜此番允我,余生我定——”
写到此,谢明澜制止住了我。
他毫无预兆地攥住我的手指,我猝不及防,又掉了笔,他却丝毫不觉,忽然一把将我按在他怀中,我无法看到他的神情,只觉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我的腕骨。
我犹豫片刻,讨好地伸出手臂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