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药,苏喻将他按回了被褥,却仍是不走,他慢慢道:“陛下今日的高热并非寻常风寒,内热需驱散,而外冷则需保暖。二者失一则险,故而……”
说着,只见苏喻渐渐解开了衣襟上的素结。
别说是我,就连谢明澜都忍不住咳了两声,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愕道:“苏卿?”
苏喻仍旧四平八稳道:“故而需要一人用体温为陛下退热,方可两全。陛下,容草民失仪。”
眼见苏喻解开衣襟露出胸膛,微垂着眼帘将衣衫褪下了肩头,谢明澜更是睁大了眼睛,他不知怎么,竟然挣扎地向后一撤,然而多半是身子乏力,他这一撤也没撤出半尺。
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了,见谢明澜咬着后槽牙转而望向我,我一时怔在原地,只觉这个场景又是离奇又是好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许是我眼中不由得流出笑意,谢明澜登时暴怒起来,但是他生气也是生得那般莫名,他颤抖着抬起手指着我怒喝一声:“传朕的旨意,把裴山行绑出去斩首!”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叠声道:“别别别……”一边抢步上去挡在床前。
苏喻与我不过咫尺之隔,甚至连他的呼吸都轻轻拂在我面上,他异常平静地望着我,微微歪了歪头,慢吞吞道:“殿下有何指教?”
“呃……”,尴尬之下,我的双手先言语一步,将他的衣襟合上了。
“……”苏喻微眨了一下双眸,一脸很不解似的正直纯良。
谢明澜在我身后咳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更是虚弱,道:“苏卿的心意……朕知晓了,不过苏卿你是朕的肱股之臣,因此等小事召你入宫已是不妥,更不能劳苏卿亲自衣不解带照顾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