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我心头不禁一紧。
苏喻淡淡道:“回禀陛下,草民去过塞北江南,曾入过大漠,也出过远海,既救过人,又被人救过……那是许许多多的景色与爱恨,想来这两年……是草民此生中最刻骨难忘的岁月。”
我无言地望着他,在我看来,他这番话与对谢明澜直接坦白毫无二致。
但是谢明澜却久久没有回音。
苏喻站起身,命人又取了一床厚被为谢明澜盖好,自始至终,谢明澜都未再说什么,想必又是昏睡了过去。
苏喻做完这一切,到走到我身旁的案子上,提笔沾了沾墨,忖了片刻,便落笔写药方。
我趴在桌子上仰望着苏喻,轻声道:“他……”说着,指了指谢明澜。
苏喻的神情还算平静,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终归是带了几分责备,他亦轻声道:“陛下高热确有八分险恶,他连日发热手脚却冰凉,是全身脉络不畅之像,多半是内有心事郁结,外有创伤得不到诊治的缘故。”
我懊恼道:“那该怎么办?”
苏喻看了看谢明澜的方向,又转向我,用眼神轻轻安慰我,道:“今日须得退热,否则……难测……”
说着,他唤了人进来取走方子,煎药去了。
待好不容易汤药被端了回来,苏喻将谢明澜唤了起来,一勺勺亲手喂他喝了,只是谢明澜喝药就喝药,总是恶狠狠地望着我,我十分不解,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