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的同年,安族首领建国后,大赦其所占地区,开仓广济,因而迅速发展壮大。
此后,他领兵东进,势如破竹。
沿途的知州不战而逃、弃城而遁,高梧占领了两广地区,并屠尽荣王一家。
从发兵之日,到横扫岭南,只花了不到一个月。
当时,在位的宋显扬,每日接到的八百里急报,全是类似于“贼军持蛮牌以蔽身,持捻枪夹牌以杀人”、“众进如堵,弓矢莫能加”、“贼军略地千里,弄兵安行,无一能拒”,使得他焦头烂额。
费了两年,才勉强将此动乱镇压下来,随后宋显扬派遣刚满十五岁的宁王宋显维,命其前去那随时动乱再起的地区就藩。
宋鸣珂远嫁和亲时,宁王正在南下的道上,姐弟二人各自唏嘘,已无处可告。
今生,今时,朝堂之上,林相提出讨伐,部分官员对此颇为不屑。
“边陲小部族不足为惧,老相爷何须过分忧虑?”
“再说,北域战事方休,兴兵宣战,劳民伤财。”
“是啊……臣附议。”
因安族近年来对外示弱,朝中了解其蓄势以待的官员少之又少。
宋鸣珂眼看风向一边倒,心中着急,转眸望向定国公霍浩倡。
霍浩倡自然能从皇帝的眼神捕捉到其心思,但他常年在北域,对于最南端的安族所知有限,言语间模棱两可,不置可否。
霍睿言见状,执笏出列,朗声道:“陛下,诸位,且听我一言。安族高梧与我朝的建交,起于康佑七年。后于康佑十三年向我朝贡方物,求为内属,先帝拒之;翌年四月,其依附之心未死,复贡金函书以请,但当时的邕州知州知情不报。
“此后,高梧多次求投官职,以名正言顺统摄诸部,从刺史、到团乱、到教练使等职务,一次比一次降低,均未得到审批;康佑十七年十一月,他放弃官职,只求获赐袍笏和官服,作为官象征,但消息传至京城时,恰恰遇上先帝宾天,此诉求未能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