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在战时,安王便放手由她亲自掌握军队的建置、调动和指挥大权。
她为了调配最高军事领导机关、掌军权及军令的枢密院,调动殿前都指挥司、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为中央最高指挥机关的三衙,以统领禁军和地方厢军,还任命禁军出征或镇戍时临时委任的将帅,可谓绞尽脑汁。
此战不光是对抗异族联军的大战,也是她宋鸣珂一步步夺回军权的大战。
可喜的是,她成功了,一帮老臣子被收得服服帖帖。
而今安王没作犹豫,卸下摄政王之职,虽曾对霍睿言的封赏过多略有微词,但宋鸣珂以其本身就可降两级袭子爵为由,兼之入职枢密院符合他的能力,迫使安王和其余人闭了嘴。
宋鸣珂软软瘫坐在龙椅上,忽觉腹部不适,张口欲呼余桐“召元医官”,猛地记起,元礼早已离开翰林医官院,而李太医今日恰恰去了北山,为“长公主”试药。
真可笑!
堂堂皇帝,她能操控天下,唯独无法操控人心;能指点江山,统领百万子民,却连个伺候的医官也无。
忍耐腹中绞痛,她摆驾回康和宫,被炎夏暑气一蒸,顿时满头大汗。
远远瞥见一高大身影立于书房外侧,正是手持鱼形龟纹铜令的首领密探。
此人武功高强,轻功出众,多为夜间出没。如此际这般公然白天出现,少之又少,若非紧急情况,绝不会贸然现身。
宋鸣珂嗅出不寻常的气息,命人停下腰辇,咬牙抵受周身的不畅快,挪步入了书房,并屏退除刘盛、余桐以外的仆侍。
“有何消息?”她深吸了口气,以抑制嗓音的颤抖。
“陛下,据属下所探查,北海郡王今日一大清早离京,从车队轮子碾压道路的痕迹来看,车内似乎藏有大批金银财宝,保守估计,有四五万两银子。”
“有意思。”宋鸣珂笑得意味深长。
号称京中没多少银两来犒赏将士的宋显扬,等待数月,上缴一大笔银钱后,居然还有多余的几万两纹银带回藩地?
要么……他之前不过存心滞留京城,静观战局谋后动;要么,这笔财富原本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