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若冲上去再斗,只怕拖到其帮手赶到,他未必能杀掉此人,说不定会引发禁卫军倾巢而出!
要是逃不掉,他该如何解释自己毫无缘由、三更半夜跑到西山虚明庵附近?
趁着身份未真正揭露,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速速离开!
朝那人逃跑的方向恨恨觑了一眼,他扯下一截衣布,裹住刀身,以免反光泄露行踪。
当禁卫军觉察半山有异动,举着火把、手持刀剑,循声而近时,唯有几滩温热血迹和树上的新伤痕,可证明此处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斗殴。
…………
三更时分,负伤的霍睿言无法进城,只得躲至城外私宅。
他翻墙而入,唤醒了熟睡中的管事,听闻城内外未闻噩耗或动乱,他紧揪了一夜的心,稍稍松了些。
血染在黑衣上并不显眼,外加管事困顿不堪,没嗅出腥气,没注意自家二公子受了伤。
霍睿言吩咐他回去歇息,自行提了药箱子,找了个还算干净整洁的客房,独自清理伤口。
最重的那刀在背上,长约五寸,激战时拉扯得更深,当时命悬一线,没多大感觉,而今方觉疼痛。
当夜,反手草草抹了药膏止血后,他趴在床上,久久未能眠。
赵太妃那句话,于他脑海盘旋不去。
果然,赵氏一脉尚有死灰复燃之象。
碍于夜间山林漆黑一团,霍睿言在打斗中未能真正确认,交手之人是否为青楼所见的李姓男子。
倘若那人是安王的手下……那么有件事,正以他料想不到的方式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