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浩倡听了半晌,渐露喜意。
他只道儿子近来无心在军营度日,终日游山玩水,乍然见其发现新水源,还谈及具体方案,更是欣慰无限。
这些日子,霍睿言行踪诡秘,马不停蹄到处转悠,实则出于对粮食问题的忧虑。
他阅读大量北域与西域的文献资料,知粮食需由外调。
蓟城离京城重地路途遥远,山道难行,水路曲折,若然战乱期间出意外,断了补给,十数万军民状况堪忧。
因此,他见军队肃穆严整,改而研究种植,试图寻找合适耕作的地方,以缓解军粮压力。
攀登山岩,他无意间发觉,山野之地竟有鱼骨头,像是兽类吃剩的,越发疑心,除了入城的小河道,还有别的水源。
有水,便有活路。
花了二十余天,他早出晚归,翻山越岭,闹得日日灰头土脸,总算在三十里外的岩下,找到水流舒缓的地下河。
当蓟城工匠忙于开辟储备农田与水利时,霍睿言又就兵器督造提了些意见,并根据敌对势力的骑兵优势,改良了长|枪的重量与长度、盾牌的材质等,模仿狼牙棒的设计,在枪杆上加入多枚尖铁钉,既轻又加强了杀伤力。
六月初,霍睿言亲自试演新兵器,与军中将领进行切磋。
出人意料的是,他在马背上尤为灵活,招式扎实,身法利落。
那一刻,他面庞迎光,无可挑剔的五官被那金晖细细勾勒,透出霍家儿郎的豪情峥嵘。
行止之间,再无书生意气。
举手投足流露杀伐争胜的气焰,如有千军万马随后压阵。
霍浩倡负手倾听旁人的盛赞,一语不发,谦虚而笑,但眼中绽露的骄傲光华,久久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