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连绵不断,像是要把心肺咳出一般,虞杉也偏过视线不忍心看。
苏如如虚弱无力地倚靠在虞杉身上,面色惨白,姣好的容貌因着病态也显得憔悴,失了几分颜色。
虞杉额头不断滴下汗珠,是被热的,炭盆里悄然无声地燃烧着上好的银骨炭,一丝烟气都没有,寻常冬天夜里点上一盆足以御寒,但此时屋子里放置着好几个炭盆。
回汴梁途中苏如如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回王府后当夜便昏厥过去,吓得王府众人魂不守舍,连尚在卧榻养伤的镇北王都不顾阻拦,亲来探望幼女。
每每看到病榻上痛苦难耐的苏如如,虞杉都万分后悔带她回汴梁,平白遭了这些罪。
“杉杉?”
苏如如现在的嗓音嘶哑,她极为不喜,说话都只肯用气声,也就离她最近的虞杉听得清。
“怎么?”
虞杉短暂地闭上眼睛收敛好自己纷乱的情绪,低头轻柔说道。
“我感觉我捱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这话的苏如如相当冷静,就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随意,她艰难地抬起手阻止了虞杉下意识的反驳,继续说道。
“别忘了我与你说过的,对于我们来说,死亡不只是结束,或许是另一个开始,回到原本生活的开始。”
“颜颜说世界是有主角的,我就觉得呀我也该是原本那个世界的主角,我回去说不定还是拯救世界呢。”
苏如如说这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但虞杉现在满腹心思都在她虚弱的身体上,实在没空揣测她话中的深意。
苏如如自然也看出了这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镶嵌着琉璃的窗户,静静地看着窗外风号雪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