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消息?”

宁信则自无尽的公文舆图中抬起头,他眼窝深陷,眼周一圈青黑,显然已有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匈奴内部止戈,意图连横北羌。”

“下去吧。”

宁信则面色如常,似乎只是听到了一个寻常消息,但在他身边的宁淮显然将这不动如山的功夫还没修炼到家,急忙取过舆图细细查看,面色凝重。

“父亲,若匈奴和北羌当真联合,我等该如何?”

“那我等与北地亦可联合抗敌,匈奴与北羌貌合神离,哪能真心合纵?”

宁信则放下手中的文书,出门缓缓登上城墙,宁淮则紧跟于后,他们的院落竟就位于一座烽燧脚下,烽火台上时刻打扫,不曾堆积落雪,两人站在烽火台上,遥遥望着无垠天际。

“你祖父这几日总因为打不成仗怄火,确实只要粮草补给不断,又恰逢此时匈奴内乱,确有相当大把握打下。”

宁信则伸手接下一片雪花,但那片雪只存在了片刻就化为一滴冰凉的水,从指缝中漏下,消逝不见。

“可陛下要忧虑的不只是边关,前线还没打起来呢,后院着火又该如何是好。”

“父亲是说这天气吗?确实是冷了些,但应当不甚严重吧。”

说完一阵狂风吹过,寒冷的空气呛入鼻腔,宁淮连打好几个喷嚏。

“但愿是我多虑了,”宁信则慈爱地拍拍宁淮的肩膀,“我们下去吧。”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