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在办公室的软椅上打了一个盹,阳光静静地晒在身上,晒进甜滋滋的慵困。等他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办公室里斜斜地照进夕阳的余晖,远处的雪山呈现火焰一般热烈的颜色。
头有点痛,他一直在做梦,梦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季垚揉揉太阳穴,掀开身上的毛毯,撑着腰把风衣穿上,在这样的黄昏突然有点想念符衷,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在哪?
—瞭望平台上晒太阳,首长要上来吗?这里能看到夕阳和雪山。
符衷放下笔笑着回消息,露天的平台形成了极佳的观景地,开阔的原野一览无余,山脉在大地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头发被微风吹乱。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落下一个声音,然后飘来海盐和鼠尾草的香气。
符衷抬头看见季垚俯下身看着他面前的画板,说:“画了一幅坐标仪的素描写生,快完成了,画完就送给你。”
季垚在他旁边坐下,仔细看了看画面,画的是建筑结构,还有天上飘过的浮云。他回头看看山水,撑着下巴看他:“为什么不画风景?坐标仪有什么好画的?”
符衷运笔打阴影,笑着说:“我大学学的建筑,所以很会画房子,还有庭院园林。画风景就不行了,画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季垚也露出笑意,继续看他走笔描摹。符衷忽地说起大学的往事,两人都笑将起来,眉眼多情。
“画好了。”符衷把画纸揭下来,裁过之后递给季垚,“宝贝,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