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十几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专家迫不及待地凑到吴清晨身边,通过同样不知哪冒出来的移动式幕布,调出吴清晨耙地时的影像,一边一一指出吴清晨耙地姿势、行走步伐、肌肉调整等等方面的不当之处,一边蹲进泥地,挥舞人手一柄的手耙一次又一次示范各种正确的方式。
此时此刻,食堂四周的森严警戒更显得尤为必要,因为,若有任何不知情者此时无意推开了食堂侧门,难保不被眼前的景象吓出毛病:
一名老农民和一名年轻人站在泥地中间,十几名白发苍苍、衣装整洁的老学者蹲在地上猛玩泥巴,数十名全副装备的士兵或抱镜子,或扛摄影机团团乱转——这如果不是精神病院的重症患者集体溜出来聚会,就肯定是自己严重精神病发被弄进了医院。
就这样,对张师傅的动作简单模仿三分钟左右,再由专家们针对录象讲解示范三分钟左右,如此再三,不知不觉间,关于“耙地”,吴清晨的动作已经像模像样,没有了明显的不足。
当然,也仅仅是动作没有了明显的不足。
如果就这样将吴清晨放出去耙几亩地,吴清晨自己也清楚最终的结果肯定是一塌糊涂。
不过,紧急的培训的目的大约也只是如此,简单休息半分钟左右,换上一位新的农民师傅和一群新的专家,吴清晨开始学习翻地。
之后是除草。
之后是育苗。
之后是移栽、撒种、间苗、施肥、锄草、松地、浇水、除虫、收割,晾晒,翻晒。
等等等等。
数不清见过了多少位农民伯伯,更数不清见多了多少十数倍的专家教授,足足两个小时,这片泥地和泥地边上的空地,吴清晨草草学会了几十种农活。
或者说,草草学会了这几十种农活的动作,尤其是干这些农活时,如果有效地保护自身。
或者更干脆地说:怎么在干农活的时候偷懒!
大约是培训流程经过了仔细的安排,虽然一项又一项学习内容接踵而至,可是,通过合理穿插的模仿、解说、休息,足足两个小时,吴清晨却没有感觉多少疲惫。
这并不是结束,完成又一项“挖根”的培训,王教授望向手中密密麻麻表格,视线还仅仅停留在表格的中间偏下。
这个时候,频繁看表的蒋奉明又一次叫停:“王教授,劳动方式的学习只能先到这里。目前还没有培训的项目,你安排大家再演练几次,如果最后还有时间,我们再具体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