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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姐姐你记得自己的故乡?”元墨道,“云姨是扬州人,这院子是仿着扬州的样式建的,难道姐姐你也是?”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美人道,“总之,若要我留下,这地方我住定了。”

元墨没奈何,想了想,道:“你实在喜欢,就住我屋吧。”

她的屋子就在小院后厢。

又交代道:“云姨身子不好,尤其是这里。”说着指了指脑袋。

美人道:“疯子也养着,迟早关门大吉。”

元墨恼了:“云姨不是疯子!”

这是元墨第一次在美人面前发怒,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陡然间炸起了毛,呲出了牙。

小院不大,整整齐齐地种着几畦菜蔬,靠院墙搭着花架,现在还没有开花,不过枝叶繁藏,绿意葱葱,也很是赏心悦目。

另一边是几株大树,树下一张石桌,一名白衣长发的女子,正在桌前提笔挥墨。

元墨向美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走向那人。

还未走近,那人道:“我听到了。”搁下笔,含笑转过身来。

声音清亮悦耳,以她的年纪来说,过分年轻了。她脸上不施脂粉,肌肤却和元墨一样细腻,眸子也和元墨一样,仿佛自带着一层水光,只有笑起来眼角露出的细纹,才让人惊觉她的年岁远比看起来要大。

她向元墨张开双臂,元墨便把自己粘过去,笑道:“云姨,你是属大王的吗?耳朵老是这么灵!”

“我要是连宝宝的脚步声都听不出,还怎么辨别十六具琴音?”

参选花榜的每一名女伎都要拿出看家本领,云画情当年考的便是“听音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