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帝神色稍霁,叹了一口气道:“扬儿,你对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上心了。”
“那么父皇呢?又何尝不是对季家上心?德福尚未回到宫中,就已然知道消息了。那么父皇以为,冀北王是因何缘故重罚季世子?”
“……”
“是因为昨日季世子与四哥起的冲突。”
“……”
“季家小心到这种程度,父皇又有何不放心的呢?”
“你……罢了罢了,扬儿啊,父皇一贯说不过你。只盼望这个孩子真如你所说,是个好的,那么,父皇也不反对你与他交好。”
“多谢父皇。”
“好了,你累了。父皇改日再来看你。”
就在他即将起身的时候,外面通传御医到了,安平帝于是就让人引他进来,自己干脆坐在那边等御医请完安钦扬的脉再走。
张御医是专给太子殿下一人瞧病的御医,因此在太医院中有些地位。他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陛下也在毓庆宫,因而此刻见到安平帝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规规矩矩地跪下叩了个头,就起来尽职尽责地上前给已经重新躺下的太子殿下请脉。
安钦扬原本胎里就带了弱气,后天又受过重创,能安安稳稳活到弱冠着实不容易,所以太医院的人都对这位太子殿下打着十二分的小心,就怕他出了什么差池,自己不仅小命不保,还会带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