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铸拆开药袋,没来得及看到底是什么药,只是匆匆按说明倒了两颗胶囊,又端了杯温水给晏容秋送过去。
“来,我们先吃药。”
晏容秋把头埋进枕头里,漆黑乱发中露出一星点粉白的耳|垂,他昏昏沉沉地反驳:“我没病。”
对不肯吃药的小朋友,贺铸是有一点办法的。他刚要起身,袖口却被晏容秋松松地牵住了。
“你不要走。”他努力掀开一线浓秀的羽睫,目光里蕴着星星点点的微光,仿佛旋转的银河。
“我不走。”贺铸轻轻捻了捻他的手掌。
去厨房倒了果汁,贺铸把胶囊掰开,混了药粉进去,又细细搅拌匀了,才端回来送到晏容秋的唇边。
又软又烫地半躺在男人怀里,他却还是固执得不行,把脸往那处散发着好闻气息的胸膛蹭了蹭,“我没生病。我不吃药。”
因为带了浓重的鼻音,说话又毫无力气,晏容秋的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略有一种沙哑的甘甜。
像极了爱撒娇的小朋友。
“这是桃子汁。”贺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话,宝宝。”
宝宝。
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口?
贺铸垂眼凝视安静窝在自己怀中的大老板,平时整整齐齐全梳上去的额发,此刻软软地垂在他的额头,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的长翅,停栖在薄薄的苍白眼睑上,乖得让人心|痒,又让人心疼。这样的晏总,总觉得看上去年幼了许多,软乎乎又奶乎乎。
嗯,确实是宝宝,比那颗糯米汤圆还小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