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不擦干就睡的话,是会头痛的。”
伴随着低沉的话音,贺铸的手轻轻动了起来,仔细地替他擦拭起了湿发。晏容秋小小挣扎了一下,“别动”,贺铸低声道,稍微增加了一点点力度,把那头乌黑光洁的墨发,蹂|躏成了乱糟糟的鸟窝。
潮气裹挟着甜蜜的桃子清香,从发丛中热烘烘地逸散开来。
贺铸一面擦,一面垂眸看晏容秋的脸——刘海碎碎地散落在额前,掩映着眼中薄薄的迷怔和无措,面颊则是白里透红的荷花瓣儿。
是了,只有在这种时候,厚重的眼镜才会显出一点好处来,可以隔绝视线中的热与欲,以及其他的许多渴望。
“晏总,好了。”贺铸道,人却不走开,还是直直地站在那里。
只是想再多看两眼。
平时的晏总清新冷冽如霜雪,现在的晏总却是暖的、软的、甜的,闻着像桃子,看着也像桃子,贺铸喉结微微滚动,心想,若是能轻轻咬上一口,大概比真正的桃子还甘甜诱人得多。
“我会考虑的。”晏容秋将半湿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完整的锃亮脑门儿,一秒切回平时的状态。
贺铸神色一动,“考虑什么?”
晏容秋轻轻咳了一声,本来这种话,他是不可能说亲自说的,但对贺铸,可以有一次的破例。
“当然是升职加薪的事。”晏容秋郑重道。
贺铸:“……”
“那可真是多谢您了。”他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毛巾,“晏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