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你不睡着了吗?”
慕容野睁开眼,脸上有些病态的潮红:“没睡。”
“为何要熬,盐卤不够咸?”他眼皮一张一阖,往后挪了点。
时月顺势坐下:“盐卤又咸又苦,你不觉得难吃啊?”
难吃是一回事,氯化镁和硫酸钙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难吃只是相对的,对于吃惯了盐卤的慕容野来说,他觉得这样的味道才是正常的。
但对时月来说可折磨死个人,从负夏回来以后,她一直在折腾熬盐的法子,之前用咸土熬了一点,结果全用来给慕容野配生理盐水了。
“那天就该留口盐水让你尝尝,什么是正常的盐味。”时月从银杏手里接来一个小笸箩,里面是几根晒干的皂角。
她将皂角掰碎,装进一个绢子缝的小口袋里,束紧。
“好了吗,看见盐花了没?”时月高声问。
烧柴的宫女探头看了一眼,用绑着长长木柄的勺搅了搅:“有了有了,姑娘,有盐花了!”
时月走过去一看,黄褐色的盐卤依旧翻滚,而大釜边缘已经析出了盐花。
“好。”时机正好,她把皂角投进去,翻滚的黄褐色盐卤很快变成白色,氯化钠不停析出,像水垢一样结在大釜底部。
“铲子呢,来来。”时月朝身边招手,银杏立马递上小铲子。
时月将这些结块的硬盐块铲下来,这就是大粒粗盐了。
慕容野撑起身子望去,只见陶盆里盛满了黄白黄白的颗粒,李时月还在不停捞盐。
“好了!”忙活了大半天,得到了一小盆粗盐,当然这还不是最终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