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庄脸上升起薄怒:“某懂了,「排污」就是王公贵族为了自己生活便利,所折腾出来的劳民伤财的东西。”

“恕景某无能,办不到!”

黑铁不满地说:“你什么态度?”

时月总算知道景庄为什么穷困潦倒了,这人空有才干,却眼界太窄。

“先生错了,排污系统一旦建成,于百姓而言才天大的好事。”

“先生请想,现在百姓日常的屙臭之物往哪倾倒?”时月问。

她答道:“是往山里倒,往水里倒。”

“农人还好,沤熟了充当肥料,那城中几千百姓呢?”时月微微一笑:“先生也进过城,濮阳城的繁华也只是表面的,转进小巷子,满地皆……”

自现代建/国以来,进行过好几次轰轰烈烈的卫生革命,教导国民要讲卫生、懂礼貌。时月还记得她小时候农村用的还是旱厕,而这个时代……比用旱厕那会儿还惨不忍睹。

她说不下去了,画面感已经出来了:“长时间住在脏、乱之地,人就容易生病,尤其是孩童。”

“而排污系统一旦建成,这些东西经由地下送往城外集中处理,环境好了,于百姓而言不好吗?”

景庄有些被她说动了,但他同时提出质疑:“你说得轻巧,当年建造濮阳城就耗费了七八年之久,马上就是农忙时节,哪来的人?”

每年农忙是五六月和九月、十月,离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月。

时月摇头:“西围里住着多少百姓?”

景庄一愣:“少说一千。”

一千人不少了,濮阳城的居民才两三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