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读书声停了,茅草屋探出一个女子虚弱的声音:“孩子们回去了?”

景庄紧走几步,扶住了那女子:“日头大,出来干什么?”

时月看清那是个一脸病容的年轻女子,朝她笑了笑:“姑娘好,我是公子机的友人。”

那姑娘久未见生人,羞涩地笑笑,躲回屋里去了。

景庄扶她回去,顺便取出一套茶具,烧水沏茶。

时月捡了块石头坐下,景庄在教孩子们写字,沙盘里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她并未客套,取出蔡机的地图:“我就不和先生客套了——这是濮阳城的地图,我呢,想在这地下,”

时月踩了踩土地:“造一整套排污的管道。”

先民的智慧不敢小看,早在商代就有了华夏历史上最早的地下排水系统,一路发展到了这个时期,各国的地下排水系统已经比较成熟了。

像濮阳城内就有明沟、暗沟、渗水井,用来排出多余的雨水。

但直到近现代,也没有排污系统的先例。

时月最早只想解决拉屎的问题,后来想到这需要一个安在地下的化粪池。

化粪池是需要排污的,那就需要管道,千千万万的管道凑起来,就需要一套完整的排污系统。

于是,这个饼就越画越大。

“排……污?”景庄略微傲慢的态度,终于被一个他不熟悉的名词打破。

“何为排污?”

“便是将生活所剩的污秽之物,像雨水一样,远远排出去。”时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