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呀。”时月拿起身旁的竹简,展开∶“纂刻很麻烦,竹简又重。”

白嫩的指头指着上面的字,又指指纸张∶“你看它,轻薄多了,用墨书写——可代替竹简。”

文房四宝中,纸张出现得最晚,造纸术二百多年后才会被发明出来。

纸张的出现改变了文明的载体,促进文化的传播,时月想着如果未来要发展教育,这是非常重要的支撑。

慕容野漆黑的双眼亮起一点光,拿着那张纸快步走到案边,研墨提笔。

他略一思考,手腕微动。

在新材料上写字的感觉很新奇,一个苍劲的“卫”字很快在他笔下浮现。

笔锋干净利落,时月趴着观察,发现墨迹的边缘有一点晕开,这是因为纸张太粗糙了。

果然技术还有待改进。

对于见过更完美纸张的时月来说,这张纸是简陋又粗糙的,而对慕容野来说,这东西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慕容野目光灼灼。

“这个啊。”时月抬头,也取了一支笔,蘸蘸墨,画起了火柴人儿∶“这个是麻做的。”

“首先要采麻,”她画了个火柴人儿,背着背篓。

“切碎,洗干净。”火柴人儿举着刀。

“然后泡灰水——刚才那几个桶就在泡。”时月一笔笔画着,火柴人围着那个苍劲的“卫”字,仿佛载歌载舞。

“接着上锅蒸煮,煮好以后舂捣。”

“需要舂捣特别细,否则纸出来就很粗糙。”

时月边讲述边画,指着纸张上一处瑕疵∶“你看这上面的麻皮,就是因为麻丝捣得不够碎。”

慕容野俯身去看,时月忽然觉得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他单手撑在桌上,姿势仿佛将时月圈在了怀里,她甚至能感受到慕容野的呼吸,就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