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个人在宫中,阿娘实在不放心,做梦都是她受委屈了,冷了,饿了的。”

林氏说着,悄悄拭起泪来∶“这孩子从小没离开过娘,这会儿得多害怕……”

李定邦沉默了一会∶“月妹那孩子,没准真是殿下的。”

“什……么?”

林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捏住脖子的鹅。

她一把攥住李定邦的手:“你说什么!什么叫没准真是殿下的孩子??”

“车婆婆和英娘,给时月送过一坛酒。”

李定邦说着自己的怀疑:“陶罐上画了李家的家纹,而那只罐子儿子在殿下帐里见过。”

对桑村的人来说,刻有封主家纹的东西是不能随意拿去送人的,所以李定邦觉得那酒,应该是妹妹自己拿去给太子的。

不过也仅仅是一坛酒而已,所以他当时压根没留意。

如今回想起来,在回濮阳前一晚二人没准见过。

或者……还做过点别的。

李定邦了解太子,若非确定是自己的孩子,他不会这么执拗的。

“……”

林氏花了特别久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又问了李定邦一遍。

若女儿腹中的孩子真是太子的,那可真是……祖宗保佑!

倒不是她想攀高枝,而是女儿这么小就未婚先孕,一辈子的路真是太难了——但有了孩子爹,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尤其她外孙儿的爹,还这般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