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定邦好奇,李锦乐也死活想不通,两地比邻百年,车周他们要犯了多大的罪过才会被活活打死?

“想不到吗?”时月放下碗,又瞥了对面一眼。

李定邦顾及太子,不敢畅所欲言,李锦乐纯粹是想不到。

慕容野认真扮演吃饭机器,连头都没抬。

时月说:“因为太子。”

“妹妹慎言!”李定邦脱口阻拦。

“砰。”桌下传来闷响,三兄妹对视了一眼,只有始作俑者慕容野,给自己添了一大碗羊汤。

李定邦硬着头皮:“妹妹继续说。”

“太子推行的新政,分化了旧贵族的权力,间接断人财路。”

“断人财路,犹如刨人祖坟啊。”

祖坟被刨的旧贵族怎么可能放过太子,桑村只是双方博弈下无辜的棋子。

时月一直在看三人表情,李定邦兄弟是惊讶,刨人祖坟的当事人连吃饭的速度都没变慢。

……是她漏看了什么情节吗?慕容野原来这么爱吃饭吗?

“是。”慕容野放下碗,矜贵地拭了拭嘴角。

“杀人者是慕容驳,煽动两地仇恨的是他手下的人。”

“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太子。”

慕容野大方承认了:“此番两地出事,是太子思虑不周,他未想过这帮人居然会以滥杀无辜的方式来挑衅新法。”

他光明磊落,丝毫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时月问:“是思虑不周,还是高坐朝堂太久,不识国情?”

慕容野不语。

“若真有心治理负夏的旧贵族势力,应该给各位里正配人马吧?想来涂里正在九里的工作,也不太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