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见他还能听进去话,一脚踩上马镫:“我不会骑马,二哥带我去。”

“时月!”李锦乐瞪眼。

时月拽他袖子:“二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李锦乐的性子跟炮仗似的,时月绝对相信,他会手持砍刀一路杀过去!

李锦乐松开脚蹬让她踩:“吓到了不许哭鼻子!”

“好。”时月成功挤上马。

家奴打开府门,李锦乐一夹马腹:“驾——”

到了负夏,时月才发现事情远比他们在濮阳听到的严重多了。

西河蜿蜒向东,这个季节已经化冻,河水欢快地唱着歌朝下游流去。

负夏占据着西河南岸最好的灌溉位置,桑村与它紧邻,双方交战的地方就在西河边。

河边,到处是暗红色的血迹。军队已经来过,抬走了尸体和伤者,只留下各种简陋的农具——这是他们昨晚打架的武器。

李锦乐捡起一把耒耜[lěi si],上面沾满了刺目的血迹。

“这帮畜生!”他握紧拳头,双眼通红。

远处,一帮人扶老携幼赶来,见到老族长纷纷走上来:“老族长,你……你终于回来了!”

老族长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是桑村的妇孺,有一二十人,她们没有参加昨晚的械斗。

李定邦手下的小卒解释:“是将军派人去桑村将诸位请来的,受伤的人太多了,需要叫些人来帮忙。”

“将军在涂里正那里立营,诸位随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