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连连点头:“对对!慢慢纺时就好好的,一摇快些就坏了。”

“娘还当这纺车老了,不中用了。”

这架纺车是林氏的陪嫁,跟了她二十多年,她的娘家远在郑国,身边也就剩纺车聊以思念了。

“没事的,把锭子改了就好了。”时月反过来安慰她。

纺车虽然很旧,但木架用的是坚硬的枣木,显眼处还凿着‘林’字,还有花纹呢,虽然很斑驳了。

林氏笑笑:“你从小就不爱学纺纱、女红,诗兰就不一样,总安安静静陪娘纺纱,而你喜欢和定邦去骑马,和锦乐下河摸鱼。”

她抚了抚有些银发的鬓边:“不过,娘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从小身子就好得像小牛犊子一样。”

时月窒息,拿牛犊子形容女儿,果然是亲妈!

“阿爹说……您太溺爱我了。”时月轻声说。

也难怪原著里原主很是跋扈,娘疼哥哥宠的,腰杆子硬得很。

林氏下意识冷哼了一声:“娘怀你时,和你阿兄阿姐叫敌国虏去,是在敌营生下的你,你大哥为了让娘有碗热汤吃,去砍柴,去烧火,换了一碗麦粥。”

“他是执周礼长大的,哪做过这些?”

“你爹呢?他当时在哪?娘反正是不知道!”

林氏想起往事来还是怨,捂着心口:“不说了,叫娘难受。”

“好,好,不说。”时月点头,弯腰把纺车收拾好。

林氏没有呆很久,临走前时月和她确认了明天请木匠的事,她便走了。

时月在门口摇着手,放下翘着的嘴角。

这一家人虽然磕磕绊绊的,但……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