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信流眼睫倏忽一动。
“不愿意?”徐小平哼笑一声,一副早料想到的样子道:“那你便不必补偿了,如今人是李双霖杀的,我管他手段做得是否干净,届时查在他身上,他不供我便罢,供出我又何妨,我如今还怕死么?”
具信流终于收回手,淡道:“你变了许多。”
“变?”徐小平想了想从前,冷道:“怕是你曾经想错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
说罢,他觉得无趣,便要关住窗户。
具信流却挡住窗户,道:“杀李双霖也好,其他人也罢,我都能助你。”
徐小平停住动作:“哪怕李双霖是你兄长?”
具信流道:“我与他们,从无亲情。”
徐小平回头看与他隔着一篇窗门的模糊人影,他道:“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但你如果助我杀人,我便为你做事,这便两清了,如何?”
若具信流是因梁荥而对他愧疚,那大可不必。更梁荥之死于他,可恨可伤,唯独不能用来交易。
也不知具信流在窗外是什么模样,他开口仍是淡的,道:“可以。”
徐小平问:“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借刀杀人,你有什么仇家,我都指给李双霖。”
具信流似乎是笑了,他微微低下头,片刻道:“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徐小平皱着眉,有些不耐道:“仔细端量着,夺嫡叛变的,我可做不了。”
“嗯。”
徐小平回到床上,怠懒地蜷缩在被子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窗户,直到窗后人影消失,他才阖上眼睛。
夜半,一人走进徐小平的房屋,他脚步极轻,走到床前看徐小平熟睡着,才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蹲下身轻轻涂在徐小平的脸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