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倒在地上的春铃儿面上还带着红晕,因方才闻得的方向而显出几分迷醉模样,便像是喝醉了一般。

任哪个不知情的人看过来,都以为这人是在酣睡,但实则,他已死了。

那扮作醉汉的人从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将内里的“水”倒在尸体之上,未几,地上就只剩一片浑浊的血水。

血水延伸到门外,踩过的人踉跄了一下,“哎呦”一声,连忙稳住手内的托盘。

他惊慌未定地扶稳上面的酒,只当自己方才踩了旁人倒下的西域酒水,骂了一声晦气,便走近旁边的屋门,敲门扬声道:“爷,您要的最好的酒,小的为您端上来了!”

屋内无人应答。

小二已是习惯了,他将门轻轻推开,把托盘放在地上,低眉顺眼道:“那小的把酒放这儿了。”

一道带着喘息的声音轻微地叹了一声,才道:“放哪儿吧。”

小二愣了一下。

他记得今日在这房里伺候主顾的是那个不起眼的春铃儿。

未想过,这春铃儿在床上的那音儿还挺好听的。

因声音勾人,小二便忍不住抬头,才抬起一点,便看见两只极白干瘦的脚正在一颤一颤地晃荡,一双细瘦的腿也正缠在另一人的腰身之上。

刺目一般,小二还没看清人脸,便飞快地低下头,从屋内窜出来。

他以为那是春铃儿的腿和脚,由此不由生了几分绮念,想着明日便花点儿钱,把这浪荡小倌睡上一次,却不想在屋内正勾人腰身一晃一晃的,正是掏银子睡人的那位爷——徐小平。

徐小平后脑的伤已停了血,被人用扯破的纱衣随意裹了一圈,正通红着脸,在人身下被撞的哼叫。

那伪装成春铃儿的人,亦是活色生香般模样,后背上粘着头发丝,启唇一声声地叹。

末了,他摸着徐小平的腰背,仰首轻声道:“哥哥,这药对你,真是屡试不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