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跪下,都噤了声。

武林近日的新起一个门派掌门程武不知被谁推了出来,他环顾四周,又看向梁荥,咳了一声道:“你既然跪下,我们便当你知罪了。”

梁荥不语。

程武道:“你修炼魔功,可有此事。”

“有”梁荥突然变得沉静而平和,将事事娓声道来。

这也不足为奇,与梁荥相处的人,都极少见他的愤怒,愉悦,他的情绪像被稀释了一般,表现人前的,永远沉静平淡。

人随年岁增长而日益沉默。

二十年前,梁荥也是能对着花盆侃侃而谈的少年。

那时眼里还有光。

一个撒懒任性的小师弟,一个顶天立地的伟岸父亲,一个和蔼博学的师傅,一个挚友,一份只有练下去便能天下第一的祖传心法。

此刻能在梁荥眼里看到的,是大河至尾的疲惫,在平野上曲折,不叫嚣流动。

梁荥道:“梁家心法是魔教心经的节选,家父无意得之,修改为梁家心法予我修炼。”

“你知情么?”

“练至九重时知道了。”

程武哼笑了一声:“魔功练时,必得要邪魔外道的路数,你可做了?”

“未曾。”

“你豢养药人,又该当如何说?那叫林淼的女子可都说了,你魔功需要药人引内息,如此违背人伦道义的法子,你可用了?”

梁荥抿唇不语。

程武道:“凡用过药人,查看内息都有迹可循,梁山主可愿让我们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