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荥握住他的手腕。
唐子宁道:“若不想如此,现在便出去,认下那些罪名,在公明台受刑,为了写那张‘状纸’,我们几个可干了不少事,不要辜负我们的苦心。”
梁荥跪着不动。
唐子宁道:“看你,活着不若死了,处在世间,一生声张正义,却为不伦之事,敬父尊师却承盗法污行,活到现在练偷来的心法,养别人的儿子,两任娶妻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人做到你这般,里外不讨好,才是真正的愚蠢。”
门外有人大喊道:“让魔贼梁荥出来!”
“出来!”
“无耻淫贼!”
梁荥松手。
唐子宁站起身道:“天下人都要你死。”
梁荥亦站起身向屋外走去,跨出第一步,便被人团团包围。
不知有多少人到场,人墙厚重,各个嘶声力竭,惟愿梁荥以死谢罪。
在另一头,徐小平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外,身侧是月无牙。
梁荥的目光从徐小平移至他的脚下,林淼的人头端正地立在地上,咕咕流血。
梁荥被人推搡得向后退了一步,周身冷的如坠冰窟,七年前徐小平浑身带血地来找自己,让自己和他一起走时,梁荥所掉的每一滴眼泪,不就是因为这样的寒冷么。
他站在这里。
不是为了认罪。
而是赎罪。
梁荥冲着林淼的人头跪下。
徐小平看到了,是以他的目光变得寒冷,充满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