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并不理睬她,只是连珠串一般道:“吉贵人,奴才自知伺候您的日子不如七喜姐姐她们长,可奴才对您也是一片忠心的!您为何要如此算计奴才!”。
吉灵正色道:“算计?”。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又在被算计?
她仰头叹了一口气,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你说是我赏赐鱼肉面给你,那的确不错。可是你若安分守己,将心思放在老老实实服侍主子上,自然能记得宫规,又怎会想不到鱼腥味是对主子的冲撞?”。
她说完,自起了身,向座椅走去。
胭脂揪着胸口的衣襟,凄惨地哭道:“奴才忠心耿耿,服侍了贵人您一场,想不到贵人竟这般翻脸不认人!”,她一边说,一边狠狠拽住了吉灵的旗装下摆。
七喜上前,用力要将她的手拉开,无奈胭脂死死抓住吉灵的裙摆不放,指甲都勾陷进了那旗装的花络子上,扯得一片片花络子都翻了开来,洒了一地的银绣短绒线头。
七喜咬着牙斥道:“放手!”。
她凑近了一些胭脂,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道:“昨天夜里,小芬子跟着你来回跑了一趟,可累得不轻!”
胭脂双手一颤,才知道吉灵早已察觉自己是翊坤宫耳目。她的目光中终于失去了那股狠厉之气,颓然地松开了手,委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