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晖奇还很疑惑,他记得小儿子从来不晕车的。

时远总觉得车上有血腥味,能紧紧缠着他不放的那种令人恐惧的血腥味。

就像是被施加了诅咒一般,从此以后,时远只要上他的车就吐,后来延伸到晕所有的交通工具。

时远自己恐怕都没记得这么多,长大后,他只知道自己越贵的车,晕得越厉害。直到十五年后,在江单的车里,他才久违地找回了曾经丢失的安全感。

像是渐渐被医治好了某种不治之症。

他喜欢江单,也信任江单,所以当江单用温柔的声线对他说“没人能伤害他”的时候,记忆中的阴影被悄悄地覆盖了。

时远一直睁着眼睛躺在后座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江单鬓角处的发丝,长长地悬空在耳前,还有一部分深入到脖颈里。

夜晚昏黄的光线偶尔会从车窗外射进来,像是一层金粉,镀在江单的侧脸上,时远恍惚间,抬手隔空触碰他的耳垂。

第39章

江单停车后,正发愁如果时远不配合,该怎么把人搞上楼去,谁知时远却自己主动下车了。

不仅下来了,还上下打量着江单。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