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儿即便是沉睡,也是紧紧缩着身子,苍白的脸颊上泪痕未干,一夜之间,竟就形销骨立。
玄湛看着,心都要碎了。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挚宝啊,可是……他却一再伤害他。
他发誓要做到的,免他忧免他苦,让他一生安乐无忧,可是到头来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都带给他了些什么?
苦痛、烦忧、眼泪……
全天下,最不该给他的,他竟然全都给了他……
待福全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云德从一旁的软榻上拾起云九方才匆匆扔下的披风,步上前要闻去,俯身小心翼翼的将绣着团龙的杏黄锦被掀开,将披风仔细的给他笼覆在身上,抬手便要将人抱起来。
皇帝就坐在床沿,云德这样的举动简直堪称大逆不道。
人还未抱起来,玄湛猛然伸手挡住云德的动作,“放肆!”他微一使力,隔开云德,反手—推,将云德推开,抓过掀开的锦被小心的给榻上的人儿盖上。
盖好之后,玄湛冷着眉目侧过身来,看着直挺挺杵着的云德,“你好大的胆子!”
云德毫无畏惧的迎视上玄湛的眸子,咬牙道,“我要带主子离宫!”
玄湛冷冷扬起眉峰,“看来上次昭狱的教训还不够,你这颗脑袋是真不想要了。”如若这人不是那人儿当做亲人一般珍视的云家人,他岂能容他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