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应该让他睡一个月地板。
眼前这人挑了下眉,左手倏地攥住我从衣袖里漏出的那截手腕。
行动迅捷如豹,握力也大得可怕。
“抱歉,说错了。”他语气略显轻佻,眼里笑容不减,“我其实是想问你手腕上的痕迹是哪儿来的?为什么看着像是被捆绑过?”
我不可能如实相告说这是被秦映南弄出来的,一边硬着头皮继续坚称是过敏,一边皱着眉去掰对方的手。
见我不高兴被桎梏,他满脸无所谓地松开手,嘴角挂着的笑容依旧欠揍:“既然是过敏就算了,但如果是被欺负了……记得告诉哥哥。”
哥哥?!
我顿时炸毛:“不准这么自称。”
“怎么,继兄就不能算兄长了吗?”
我狠狠瞪了眼胡搅蛮缠的这人:“当然不算!”
随着我斩钉截铁的字音落下,对方玩世不恭的态度收敛了些。他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低声道:“真的……不算吗?”
跟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冰镇伏特加气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初闻时只体会到冷意,等那气味进入鼻腔,才觉察出隐藏着的暴戾辛辣。
我被愈发浓郁的信息素和复苏的回忆压得透不过气,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其实我对他的身份隐隐有个猜测。
在科技发达的当下,妄图扮演上帝的人不少,相关的灰色产业链也应运而生。以我父亲跟研究所的关系,弄个绝密等级的克隆计划再修改容貌掩人耳目不算难事。
但,人终究不可能逆转生死。
被逐渐替换着木板的忒修斯之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尚且争论不休,何况是芯子都换了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