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约这东西也就能讲给没上战场的人听。等经历过战争的磨砺,哪怕你自己能做到亲眼目睹战友的死亡后仍克制仇恨善待战俘,抓到你的人也未必做得到。”对方的怒气值似乎因我的辩解又上升了好几个等级,刀刻般冷硬俊朗的轮廓在光影交错间显出难以名状的阴沉感,“如果不想有那一天,现在就得习惯审慎考虑,三思后行。而不是做决定前全无危机意识,让自己沦落到谁都可以随意欺凌的状态。”
……他说的很对。
以我目前这身体情况,哪怕是个beta都能凭暴力压制住我。
我羞愧难当,脑袋越垂越低,最后埋进他臂弯为我构筑出的空间里:“……抱歉,下次不会了。”
“我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不想听别的话。”秦映南调整了下手臂姿势,让我侧着身子陷在他的怀里,将面部尽可能遮挡起来,“明白吗?”
我低低嗯了声,在信息素的环抱中愧疚又倦怠地昏睡过去。
我在他的臂弯里入睡。
又在他的臂弯里醒来。
意识回笼后,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尤其是被我自己拿刀割开的手腕,简直像是被二次撕扯开又缝合过,强烈的刺痛跟麻痒一阵又一阵地沿着伤口攀爬上来,持续性地切割着中枢神经。
但这还在可容忍范围内。
毕竟小时候又不是没挨过打,相当柔韧的人工合成藤条都不知道被抽断了多少根。
让我最不舒服的,是嗅觉被浓郁的消毒水味完全攻陷。
我眯起眼望着医务室雪白到刺目的天花板,屏住息伸长脖颈,不动声色地将原本枕在对方胸膛上的脑袋埋进秦映南的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