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抬眼见楠木拔步上方的素罗纱,细细地绣着瑞云, 这才有了一些实感, 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苏蘅挣扎着坐起来,头也算不上太疼,只是浑身没有力气, 眼睛也是肿肿的, 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睡的。伸手撩开薄被准备下床, 一翻身,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洁净白襕。
衣服上依稀能闻到昨夜桂花甜酒的香气,这会子是真真的“浓睡不知残酒”了。、
这衣服好生眼熟……
喝完酒的脑子就像生锈卡住了一样,苏蘅抱着白襕原地对着空气顿了好久, 努力试图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但是脑子闪现的都是零散碎片, 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句“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和那个清醒得近乎沉沦的吻。
外面守着的阿翘顿时听到了内间人的惊呼嚎啕:“阿翘!!”
阿翘应声推门进来,将屏风推开,连忙道:“小娘子,你醒了?可是渴了,还是饿了?”
苏蘅一开嗓子, 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发疼,还真渴极了。但也顾不上渴和饿了,她抓着阿翘的手臂狂摇,“薛恪人呢?他衣服怎么会在我床上?”
她是慌了乱了,对着阿翘也顾不上称呼薛恪为“相公”,径直叫他的名。
阿翘抚了抚苏蘅的背,自然安慰道:“小娘子莫慌,相公昨夜是和您一起睡在此处的,今朝换了公服,白襕自然留下了呀。”
一起,睡在,此处?
苏蘅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