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翻了个身躺下来,懒洋洋地道:“这里很安全。”
“但我们都很担心创造了这份安全的您。”妇人柔和地拍着女儿的背,口中道,“您这才死而复生多久,已经又送来了这么多年轻人。”
冬夏干脆闭了眼不说话。
“您若是有烦心事不方便和魔域人说,不如和我这个凡人讲一讲吧?”妇人也不急,她坐到冬夏身旁,耐心地询问,“反正我这一生也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不会和旁人泄密的。”
“想杀一个人,几次没杀成。”冬夏言简意赅地概括。
妇人想了想,说:“您行事肆意,但并不是个嗜杀之人。这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他骗我。”冬夏刚说完,就听见身旁传来忍俊不禁的轻笑声,立刻睁开眼睛不满地睨了过去。
“失礼了,” 妇人偏头忍住笑意,“只是我自从被您救回到现在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您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出来。”
冬夏倏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是血海深仇!”
是可忍孰不可忍,冬夏把黎清的所作所为干脆地都倒了一遍。
这整件纠缠,她还从来没和任何人从头到尾说过,一开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路在妇人面前讲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停了下来。
“——他居然又骗我!觉得我真给他也换了记忆、封印修为玩弄一番之后,就能消气了?此前种种就能一笔勾销了?”冬夏冷声道,“问天门的走狗来得快,又好布置,否则我昨天就杀了他!”
妇人脸上的笑意早已在冬夏的叙述中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