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胡话,”苏若儿擦擦自己的眼角,“阿娘和你父亲,这是为你高兴,可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你,你这孩子。”
虽然嘴上骂着她胡言,但做父母的,听见孩子说不嫁人了,留在家中陪自己的慰藉,抵过了即将分别的苦。
苻令珠听话地跪下给父母嗑了三个头。
一谢父母教养之恩。
二谢父母从没有放弃过她。
三谢父母始终保护她。
又去宗庙辞别祖先,父亲满心离别之愁,训斥的话说不出了,苻令珠只能听代劳的祖父训导,这才提起裙摆向外走去。
一只干净的手停在她的面前,苻令珠抬眼看着王易徽,终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比她的体温还要高的手缓缓合上,将其攥在手心,一步一步朝苻家大门走去。
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喜庆的唢呐声直冲云霄。
她的心就随着这声音,一跳一跳,徒然升起紧张,下意识手中就用上力气。
“莫怕。”王易徽低头耳语,牵着她来到马车前,让身边的婢女先一步拿铜镜照马车,而后他接过纱,轻轻盖在她的头上,遮住那让他惊艳的娇容。
苻令珠被他送上马车之时,回头向身后望去,隔着轻纱,眼睛眨也未眨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父母。
苏若儿冲她挥手,示意她上车,苻铎就像个小孩子一般抽抽噎噎还没停下。
身后的苻府高高悬挂,她心一狠,踩着小凳进了马车。
她永远是苻家的女郎。
马车外,王易徽上马,绕着马车转了三圈,而后向岳母岳父拱手,缰绳一动,苏若儿特意给女儿培养的婢女们护在马车周围,苻家的小厮早就抬着嫁妆加入了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