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红烛的人,率先出发,迎到了新娘子的队伍,折返回王府。
坐进马车中的那一刻,苻令珠头脑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就睫毛沾湿,泪珠滴落在手背上,灼热滚烫。
她低头,透过缝隙看见手背上泪水,抽出汗巾,轻轻擦拭干净,而后将其按在脸蛋上吸收泪珠。
“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以后还回来呢,妆可不能花。”
“要是被王老狗比下去,我不做女的了。”
嘀嘀咕咕了半晌,心态终于平复下来。
回王府的路线,同刚才接亲的路线一样,都要绕个圈子。
马车里垫着厚厚的垫子,她倒是没有感觉到过多的颠簸,突的,一声马儿的嘶鸣,她身下马车也停了下来。
到王府了,这么快?
还不等她询问马车外的婢女,马蹄哒哒声音响起,王易徽弯腰同她隔帘说话:“是障车族。”
苻令珠一听惊了,赶紧手放在帘子上,就差伸出去抓人了,又想到王老狗现在是骑在马上,伸出手弄不好要抓到他的腿,赶紧说:“我家没安排障车族!”
障车族,是新人成婚时,女方特意派人马拦在路中间,阻拦车队前进的一帮人。
他们会一句接一句说着吉祥话,想让他们将路让开,不送点礼品、铜板怎么行。
在大堰,男方想要娶上妻子,可谓难上加难,不难婚后又如何会珍惜。
有障车族来,也算是个喜事,可关键是,她们家没有安排障车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