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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经历上辈子的惶恐无助,脚步急促起来,出了国子监的门,苻令珠临上软轿前,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决定,自己走回去。

国子监门前满是前来接各家郎君小娘子的轿子,堵得水泄不通,坐软轿还不如走得快。

她身边的婢女见状,将包裹放到软轿上,赶紧跟了上去。

几匹骏马嘶鸣着从她们身侧跑过,一个个惊讶她这娇弱的小娘子会选择步行,纷纷回头看她们。

为首那人淡漠的目光扫过苻令珠,又很快一声“驾”,跑的无踪影。

被马儿激起的尘土飞扬,苻令珠拿出汗巾蒙住口鼻,不住用手扇,该死的王老狗,显摆你有马是不是。

她身后的婢女见状急地不行,小声提醒道:“三娘,注意礼仪,不可用手扇风。”

苻令珠看了婢女一眼,直看的婢女缩脖,自己大步走了起来,而后想到自己现今是小娘子,又放慢步伐,享受着身边的人声鼎沸。

从国子监回家的这条路,往日走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一但连自己的姓氏都失去,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府邸住进别家,哪怕再走上这条路,都变的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特有的怀念。

街道两旁商贩推着他们的货物,趁国子监里有钱有权的郎君小娘子终于放了假,特意赶来赚一笔。

有那一头金发的波斯人,说着流利的长安官话,出售着他们特有的香料;还有据说盛着大船,从海的那头过来的昆仑儿费力的同买家比划,介绍他这是正宗的黑胡麻(黑芝麻);玻璃杯、小铜片、南洋美酒,东西多的数不胜数。

俨然要将这条长街,变成繁华的西市。

终于,苻家到了。